结婚纪念日当晚，老公一头撞在墙上，血流满面。
他拽着我的衣领，癫狂地嘶吼：“这个世界是假的！我们都是假的！”
公公赶忙拿绷带上前止血，婆婆却冲上来就给我一巴掌。
“你这个丧门星，克死你自己爸妈就算了，现在又想来害我儿子！”
我有苦说不出，只当老公最近压力太大，哭着上前安慰。
“你看我们有血有肉，有自己的想法，怎么会是假的呢？”
他却癫狂地笑起来，预言起即将发生的“剧情”。
那些荒诞离奇的情节，听起来就令人毛骨悚然。
我将他送去医院，心想他只是病了。
可第二天，他所说的那些荒唐事。
竟一件接着一件，在我身边真实上演。
1.
医院里，婆婆那记响亮的耳光还火辣辣地疼在脸上。
医生将一张报告单递到我面前。
“急性精神分裂症。”
诊断对象是我的丈夫，陆归舟。
我拿着诊断书，指尖冰凉。
婆婆见状更是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。
“你这个丧门星！克死你自己爸妈就算了，现在又想来害我儿子！”
“我儿子好好的，都是被你这个狐狸精逼疯的！你怎么不去死！”
公公陆建国拉住状若疯魔的婆婆，嘴里劝着：“少说两句，这里是医院。”
可他看向我的眼神，却充满了责备和深不见底的厌弃。
我站在原地，浑身发冷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结婚三年，我自问孝顺公婆，体贴丈夫，可到头来，只换来一句“丧门星”。
我独自一人，为陆归舟办完了所有住院手续，缴清了全部费用。
护士看我的眼神带着同情：“你脸上的伤还需要看看吗？”
我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：“谢谢，不用了，休息会就能好了。”
凌晨两点，我拖着沉重的双腿回到家。
我不是没想着在医院陪护，只是婆婆那架势恨不得吃了我，靠近一步就得骂我三句。
打开家门，一片冰冷的空气扑面而来。
房子很大，一百八十平的婚房，此刻却空旷得令人窒息。
我没有开灯，摸黑把自己摔在沙发上，眼泪终于决堤。
我想起陆归舟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，想起他癫狂的嘶吼。
“这个世界是假的！我们都是假的！”
“老婆，你信我！明天上午九点，客厅那个破钟会响！下午三点，你的猫会死！你最好的闺蜜林悦，晚上七点会告诉你，她要和一个只见了一面的男人结婚！”
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惧意。
我蜷缩在沙发上，不知不过了多久，直到晨光熹微。
我被一阵尿意憋醒，迷迷糊糊地走向卫生间。
客厅的墙上，挂着一台巨大的欧式老爷钟，是结婚时公婆送的礼物。
这钟华而不实，买来第二个月就停摆了，找人修了几次都无济于事，最后只成了一个昂贵的摆设。
我瞥了一眼手机，时间显示：上午八点五十九分。
我自嘲地笑了笑，甩甩头，想把陆归舟那些疯话从脑子里赶出去。
就在我拧开卫生间门把手的那一刻——
“当——”
一声沉重的轰鸣，在寂静的房间里轰然炸开。
我的心脏猛地一跳。
“当——”
第二声。
“当——”
第三声。
我僵在原地，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。
我缓缓转过头，死死地盯着墙上那台古董钟。
那根早已静止的钟摆，此刻正以一种诡异的频率，一下，一下地摆动着。
钟声一下接着一下，每一声都敲击在我的心脏上。
一下，两下，三下……
直到第九下轰鸣落下，余音在客厅里盘旋不散。
整个世界，死一般的寂静。
只有墙上的钟摆，还在固执地左右摇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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